可萌可黄

Turbul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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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不然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一段时间吧,” 


王嘉尔给朴珍荣添了一杯咖啡,后知后觉想起对方正处于怀孕的状态,很快又给换上了热水。


他们一起在王嘉尔家吃晚餐,丰盛的菜肴被接二连三地端上餐桌。


坐在儿童椅上的小森尼学着朴珍荣喝水的样子举起了奶瓶,和亲爱的朴叔叔杯碰杯,然后发出欢快的咯咯声。


熟悉的场景终于让朴大夫感到安定,他忙了一整天,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闹声让他心思变得混乱,罕见地出现了厌倦返工的情绪。现在儿童部的住院病房已经全部爆满,还有不少患者挤在走廊里等待救助,原本并不宽敞的过道被泪水和痛苦充斥,空气里到处流动着未知的恐惧。


“不啦,我那里离医院近,最近事这么多,不方便跑太远,” 


朴珍荣切了一小块鸡胸肉喂给睁着亮闪闪大眼睛望向他们的小宝宝,朝王嘉尔笑了笑,“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你别担心。”


“在范哥和Marky大概还需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王嘉尔担忧地皱起眉头,张扬的眉毛收敛了些,温顺地搭在眉骨上,“你自己一个人我真的不是很放心,” 朴珍荣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如今还怀了两个孩子,他非常担忧他的好朋友。


小森尼好像感受到了爹地的情绪,也跟着嘟起嘴巴踢踏着腿哼唧了几句。


“别这样看我,Jackson,我又不是孩子,我知道分寸,”朴珍荣有些好笑地用叉子敲击盘子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唤起小朋友的注意,在成功看到小宝宝露出了小小括弧后,他又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去,


“新来的小保姆还好吧?”


“很好呀,磨合得很好,没什么大问题,”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王嘉尔笑眯了大眼睛,“有谦你认识吧,就Marky的副官,听说最近在追求他,下了班就过来接他回家。”


哦,朴珍荣温和的黑眼珠泛起湿意,笑着接话:“但似乎被拒绝了。”


“啊?我不知道,”王嘉尔吃惊了一下,瞪大眼睛显得有些好奇,“什么时候的事情?”


段宜恩并不太习惯和他讲起手下的事情,有时候一些八卦都是王嘉尔从别的地方听来的。比起冷冰冰的段上校,林在范就显得平易近人多了,他不禁和自己的部下相处的好,就连段宜恩的下属,也一并被他收拢称兄道弟。


因此朴珍荣知道了金有谦的事,也就不显得奇怪。


“听说是有心上人了,你们家的小保姆,” 


朴珍荣看小朋友自己舀了一大口青菜粥正往嘴里塞,连忙又伸手给拨掉了些。森尼笑嘻嘻看着他,展露出一小块洁白的乳牙。


王嘉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之前有谦都不太笑,我还以为是学了Mark的呢。”


朴珍荣接着说:“听说Bambam喜欢那个心上人很久了,从很小的时候就结下了情愫,只可惜心上人最后还是结婚了。不过他现在找到了个方法接近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Bambam目前没有做错事情,他也因此没有任何理由引发一场可以避免的争端,特别是在这个多事之秋。


王嘉尔接收到了他意有所指的讯息,朝他眨眨眼睛,没有再说话。





飞行器从狼藉的地面上掠过,行军的速度不算很快。无数的丧尸被引擎的声音惊扰,抬头紧紧盯住这些不断飞过的银色的东西,偶尔有一两只不死心地伸长了手臂,跳跃起来,妄图将遥不可及的器械拽下,让人毛骨悚然又感慨万千。


城外的世界是另一片不一样的景象,这里没有高耸入云的城墙,没有拼命想要挤进城中心扎根的人群,阳光都显得更加明媚灿烂,仿佛这一切只是在短时间内陷入了沉睡,不日就会苏醒过来。


金有谦坐在靠窗的位置,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剑柄,一副若有所思又仿佛大脑其实空无一物的表情。飞船上的人,每一个特别战队里的特种兵,都不得不陷入长时间的静默中抓紧时间休养生息。


被捎带上的技术兵们围成一团,自成一个角落。没经历过如此大规模外出任务的他们,像是到了地球的边缘,后面是阻隔在万里高墙之外的家乡,前面是完全汹涌的丧尸大海。


毫无退路。


能源站在某座城市的郊外,那里曾经是地球上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却也是Solanum病毒的病灶。在丧尸病毒大规模爆发之后,那里因为人口众多,很快就演变成病变体的根据地。随着飞行器的极速飞行,战士们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舱门打开的时候,寒气灌了进来,风声猎猎,带来了一股又一股腥臭的腐尸味。


林在范带着作战部队率先出发,他右手握着刀刃,随着绳索滑动轻轻一挥,就斩掉了闻声跑过来的两只丧尸。他的动作很灵活,丝毫没有因为要保护身后的技术兵而变得迟缓。


他们这次要带回去的东西,是能放出大量能量的钍和铀,这些原料全都被储存在能源站最核心的位置,不是轻易就能够被找到的。


一道又一道生锈的防卫门被猛烈地撞开,发光器被接二连三地扔了进去,发着亮光漂浮在空中朝前探索,照出了另一片冷冷的天地。林在范走在部队的最前方,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疑惑丛生——


在被光线笼罩的通道里,散落着无数的尸骸,似乎是被故意清扫到两边,七零八落地堆放着,看起来是为了防止过道被堵塞。尸骨已经分不清是属于丧尸还是人类的,但下属捡回来的骨头切口整齐,很明显是被高硬度的刀刃快准狠地斩过。


“这里不是很正常,”林在范拽起腰间别着的通讯器对待守在飞船上的段宜恩说道,在踏进库门之后,他终于断定,“有人来过这里。”


“人?”段宜恩从驾驶室快步走到了机舱内,金有谦因此站了起来,默契地低喊手下做好战斗准备。


“对,门不久前应该被打开过,”林在范刮了一下门舵,那里果然没有任何灰尘,干净得好像崭新的一样。在一座废弃了几百年的能源站里,这个小小的发现显得异常诡异。


技术兵拿出电源装置和设备,连接了库门,很快就测出了感应密码。随着尘封的大门被推开,林在范的猜想越来越被证实,


“保护能源的金属装置有一些被打开了,并不是袁博士说的那个总数目,”林在范指挥着手下将保温杯大小的储存器一个个取出来,放进身上的背包里,“Mark,这里不太对劲,你派人勘查一下周边,也许会有蛛丝马迹。”


金有谦正想说也有可能是科学院查错了历史数据,但通讯器那边爆发出来的嘈杂声响却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傻傻愣在原地,


“他们刚是在说,站住?”


让谁站住?是谁想不开要在这座被丧尸包围的城市做逃兵?又是谁有这个胆子这么做?难道是对病变体说的吗?可林在范脑子除非秀逗了,才会对着没脑子的丧尸说这种话吧......


段宜恩已经装备好,站到了舱门边,他的目光如同刀尖般刺进每个人的心脏,声音也寒冷得如同冰块,“A小队随我出发,B小队驻守原地待命,”随后他便轻盈地一跃,果断地没入密林之中。


夕阳挂在天边摇摇欲坠,从大片枝叶的缝隙钻落,投下了斑斑点点的光影。昏暗的天空逐渐被一缕缕橙红色的光丝填满,而后又被大片的墨蓝色晕染,太阳和夜空的界限因此变得暧昧不明。半蓝半橘色的色彩随着时间氤氲,开始透露出令人不安的讯息。


军靴踩在落叶和碎石中,刀刃的寒光倒映着周围的一切,在逐渐暗淡的天色里,段宜恩带领A小队在林间穿梭,很快就看到了一些他们从未设想过的“奇迹”——


有那么一小股丧尸,大概10个左右,排成队在树林里有秩序地走路。


金有谦发誓,这是他二十多岁人生里见过的最诡异的画面,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丧尸,在距离城墙几万公里外,举止如同幼儿般齐手齐脚地前进。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得了失心疯,可当他余光瞄到段宜恩那同样震惊的瞳孔,他觉得应该是整个世界都疯了。


“头儿,难道丧尸已经进化成这样高智商了吗?”金有谦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身后的战士们也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面面相觑。


段宜恩摇摇头,抽出了利刃,神色紧绷。


人能在这个病毒蔓延的世界里苟延残喘,是因为他们懂得用智慧去寻找生机,而保证这一切的前提,是人类的群体而居,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被奉为作战精英的特别战队之所以能百战百胜,正是因为他们将这个理念贯彻落实到了实战中,这是丧尸大军即使经过几百年都无法学会的。


可是有一天,当丧尸也能成群作战,有计谋地出击,高效地交流,那就意味着,人类最引以为豪的资本将被夺去,人类费尽心力的负隅顽抗将很快被瓦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其实才过了几分钟,丧尸们摇摇晃晃地不停前行,已经快要离开人类的视线。段宜恩微微垂下眉眼,心里顿时打定了一个主意,这也许就是王嘉尔口中说的“新品种”,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抓一只带回城里交给他们做研究。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又或者说,单方面被挑动了。当特别战队训练有素地挥舞利器冲进丧尸堆里,这些行动明显迟缓了许多的生物眨着眼睛停下了脚步,毫不反抗地站在原地,好像被人按下了静止开关一样停滞,一动不动地任由敌人靠近。


金有谦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同伴拿出绳索毫不费力地套住其中一只丧尸,而那只丧尸假装挣扎了一下然后配合地举起了双手,乖乖地钻了进去。他觉得他需要好好请个假,想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说,这只东西是自己故意被你们抓住的?”回到了飞行器里,林在范正坐在一边让医务兵包扎,他皱着眉头听金有谦将过程复述了一遍,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段宜恩微微点了点头,抬起茶杯抿上一口,问他又是怎么受伤的。


“我们要撤退的时候,过道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驻守门口的士兵一开始以为是自己人,你知道的,军靴的声音很容易被听出来,” 林在范抽了一口烟,有点困惑,“当要求报出编号时,他们又很快跑掉了,我追了出去,不留意被打伤。”


段宜恩上前看了看,发现伤口是激光弹烧出来的,这种枪射程很远,威力也加倍地可怖。


林在范还想再问些什么,看到段宜恩的脸色并不好,熄灭烟后让身边的人退下,两人密谈了一夜。第二天队伍里就下了封口令,严令禁止谈起此次出行的任何事情。金有谦接着宣布了报告的事项以及能源交付后续全权交由副团长级别以上的人负责,这件事就算翻了篇,再无人提起。





阳光越是强烈的地方,阴影就越是深邃。 


朴珍荣看着窗外的太阳,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可是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很快护士小姐就敲门进来,要他出去查看一个刚进院的小病患。


来看病的孩子很瘦弱,被母亲紧紧搂抱在怀里,连日的高烧烧得他脸色发白,嘴唇起了皮,一脸地茫然,也烧得母亲的泪水结成了一层薄薄的膜,映出医生和护士的身影,贴合在眼球上摇摇欲坠。


这样的孩子在这段时间频频出现,朴珍荣虽然见多了,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难受,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不停地退了又烧,烧了又退,一直不见好,”小孩的母亲像被人拧下了开关,抽噎着开始哭诉。他们家住在城墙边,这样的家庭往往来一趟市中心要花费全家一年的收入。粗心的家长原本想着只是普通的生病,城镇上的医院也可以治一治,却没料到越外围的地方医疗水平越不好,一拖再拖,小孩已经烧糊涂了。


朴珍荣点点头记下了,摸了摸孩子的脸,又让他张开嘴巴露出口腔内部粘膜,却突然发现这个病人年龄虽小,牙齿却都已经长出来了。


“您家小孩,几岁了?”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小朋友充其量也只有几个月,看起来比森尼还要小一点,没有道理乳牙全都萌出。


闻讯而来的护士也凑近了看,母亲仿佛被这样的阵仗吓到,嗫嗫嚅嚅地吞吐了几声,才说出了3个月不到这样的话。


朴珍荣瞳孔轻轻震动了一下,手指倏地凝固在半空中。



注:婴儿最早有4个月乳牙开始萌出的,但大部分婴儿是从6个月以后开始长牙。小孩子最迟两岁半之前牙齿会出齐。





这么久才更这篇,对不起我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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